Monday, January 27, 2014

十年

---------十年,植一棵樹所需的年華。---------


我開始活在老掉牙的偶像劇裡。
可這故事,不是以愛情為主題,而是以兄弟情為軸。
一切發生在十年前....

13歲的我,就讀初中一,信班。
從以前就學時期,甚至現在,我的外表總是騙倒了不少的師長還有親朋戚友。
戴著一副眼鏡,神情稍微呆滯木訥,文靜聽話,且是學業上的佼佼者,
好聽一些就是博學多才的『小博士』,說白了,不就是一名書呆子嘛!

我還記得我坐在教室前第四行的第三排。
第一和第二行,常年都是為某些“特殊”學生而設的。
班主任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安排,
並不是這些同學有學習能力上的障礙,而是他們特別好動,特別頑皮。

第一行,永遠都為他一個人而設——作惡多端的小霸王。
第二行,坐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樣貌傻呆呆的少女(智商ok);
還有一個長得有點像香港演員谷德昭的男孩。
坐在他們後面,第三行的這位體型稍胖的同學,也貌似一個呆瓜(智商也ok)。

我覺得他們都是天生的諧星。

猶記得那時候,每當換節或是下課的時候,只要有他們存在的地方
總是充斥著同學們歡樂的笑聲喊叫聲。

小霸王和谷男孩總是愛找傻呆女的碴。
有時,他們會將紙巾沾濕,再拋到天花板上。
有時,他們會以尺充當橡皮槍,在課堂上,或在休息節時,玩得忘我。
別以為他們純粹是玩樂而已,其實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沾濕了的紙巾,附在天花板上,水分便一滴一滴地滴在少女的桌上。
待它乾了,沒有附著力了,紙巾像鳥糞一樣像自由落體般,跌在“遲鈍”少女的頭上。
可想而知,橡皮槍瞄準的,不偏不倚,就是這位楚楚可憐的少女。

當少女請病假事假,小霸王當然不會就此閒著。
正因為體型稍胖的呆瓜男看起來讓人覺得跟傻呆女匹配,所以他這池魚也不幸遭殃。
同樣的把戲,怎麼玩也不覺得膩。

小霸王雖然好玩,欺善怕惡,但卻很有義氣。

在下半年的時候,我們換了個英文男教師,
教書確實不比之前的那位女教師更能夠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他總愛體罰學生,也愛叫班號讓我們站起來回答他無聊的問題。

有一次,當我正在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正好叫著了我的班號。
坐在隔壁的倉鼠牙同學拍了拍我的肩膀,前瞻後顧地,
帶點畏懼地輕聲道:“隆達,老師叫你啊!”。

我站了起來,故作鎮靜地翻閱著課本,絞盡腦汁努力尋找答案
(拜託,我剛在神遊耶,哪會知道剛剛老師問了什麼問題。)

我沉默。

這時,我似乎感覺到教室裡充滿緊張的氛圍,
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窒息感。
老師一步步逼近我的身旁,拉長了臉,不苟言笑。
接著,他只管問:“老師叫了你那麼多次,為什麼現在才站起來?為什麼不回答老師的問題?”

我依然保持沉默。

這時,老師的課本直接打在我臉上,激怒了我。
“我就是沒在聽課,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你以為你很懂得教書嗎?
同學們都很喜歡你這個老師嗎?才不呢!”

“好,你跟我出去課室外面,(對我)有什麼不滿直接跟我說好了!”

(此段省略)

當時,小霸王第一個衝了出來,替我撐腰,
因為只有他能夠理解平時的我那麼斯文乖巧,
手無寸鐵地去跟老師理論,肯定會潰不成軍的。

那一刻起,我便認定了,小霸王是我這一生的刎頸之交。
相識後,才驚覺他也是我小學時期的鄰居。

初中二,我升上孝班,他卻進了誠班。
我從來沒有因為他成績不理想而瞧不起他,他也從不因為我的木訥我的呆板
而拒我這個朋友於門外。

後來,我順利地升上了中三,他留級。
後來的後來,他轉校了,我也搬家了,
我們便從此失去了聯繫。
(在那個面子書尚未開設,手機、網際網絡也才剛開始普及化的年代裡,
千里尋人確是一項難事。)

十年間,就算近年來許多人都靠面子書找回了兒時的玩伴或者失散多年的親人,
關於他的一點一滴,仍還音訊全無。

就在前幾天,當我從辦公室裡走向附近的餐室享用午膳之際,我們重逢了。
那是一個T字路口的擦肩而過。

原來,他便是鄰家公司的太子爺。
他沒看見我,可我一眼便認出了他。

我並沒有主動走向前找他相認,因為這一個遇見來得太突然,
也只怕他......早已經把我給忘了。

這樣的結局,不就好像是
被遺失在遊樂場的玩具熊,
就算飽受日曬雨淋的蹂躪,
也一樣痴心地等待著主人回來認領嗎?

這樣也好,至少我現在終於知道了他的下落,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後記:

如果生命中還有個人值得你去惦念著,默默地祝福著,那就是緣分。
你無需強求,因為該來的時候,它自然會來。



--------10年,尋一個人所需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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